2019年2月5日 星期二

Fingerprint Vol.9 相遇之前:Zine的起源與歷史 (中)

Fingerprint,指紋,然而手指印刷的解釋更為可愛。此專欄關於 zine,這項每次閱讀都是不同頻率的碰撞與奇遇。本專欄主觀接收訊號,每月一篇,帶領讀者進入 zine 的實驗場域。(編輯/愛麗絲)
新年快樂!大家過得好嗎。今年是我最後一個寒假,買了一本書,不太喜歡書名,內容卻蠻有趣的。近期沒有看任何一本 zine,倒是迷上了Neflix 剛上架的《與殺人魔對話:泰德 · 邦迪 訪談錄》,裡面的殺人魔最後是坐上電椅而死的,剛好最近《毒草》發表了一篇有關電椅死刑的短文。不過我覺得比起坐上電椅,為了通電順利而把頭髮剃光,聽起來更悲慘,好像自己也成了化學反應中的一部分。

這次要來談談 zine 在台灣的發展歷史,然而在開始之前,似乎有聲明立場的必要。簡單來說,我不該以敘述者的姿態來告訴大家什麼,因為我也只是個聽眾。

台灣目前針對本土小誌史有所研究,並以講座形式公開發表的對象,似乎只有《毒草 Toxic Weeds》的創辦人路熙,以《小誌簡史》為題。由於《小誌簡史》兩年多來已舉辦了數場演說,或許有讀者也聽過了,甚至比我更了解。


因此,本回請輕鬆地閱讀吧!就當作不小心撿到某人的讀書筆記,有奇怪的地方也請盡情懷疑。

從寫詩開始

「同人誌」(どうじんし ,發音 Dōjinshi)一詞源自日語,指一群同好所共同創作出版的書籍、刊物。一般聽到同人誌總會聯想起漫畫,然而純文學上的同人誌,卻是台灣小誌的起源。

鄭氏時期的流亡文人,沈光文,集結在台文人成立「東吟詩社」,而《東吟詩社集》雖已遺失,也算是首本在台出版的獨立刊物。或許以獨立刊物稱之有些奇怪,他大概沒想這麼多。不過所謂「詩社集」究竟長什麼樣子,那些文人會排版嗎,還是也會計較誰誰誰明明寫的很爛,幹嘛放進來呢。
沈光文
獨立出版之必要

如果「小誌的存在是為了抵抗主流的什麼」此說法成立,那麼河究竟流向何處?非主流會不會也有一個終點?自己似乎逐漸不太清楚。現今所處的社會,該瞄準什麼攻擊,該對什麼嗤之以鼻,似乎不再是瞄準紅心那麼簡單明確的事。

反觀日治時期所出版的雜誌刊物,所謂對與錯、該打倒的人,在歷史之下似乎很明顯,即便也只是在歷史之下所產生的結果而已。然而無可否認的是,這段歷史的確帶來思想上的變化。

日治時期,以1930年代為高峰,台灣本土的文學社團數量多達37個以上,文體涵括文言、白話、閩南語等,也有日文創作。其中由作家黃春成、張星建主編的《南音》雜誌不僅是台灣鄉土文學論戰的大本營,更被評為台灣文學史上最有份量的一本文藝雜誌。政治方面,由台灣文化協會所創的《台灣民報》,除積極鼓吹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,對新藝文與白話文的提倡也幫助了不少。然而此類獨立刊物即使通過了日本政府的審核,隨著時局緊張,當局以新聞審查制度不斷找麻煩,最終不是沒落就是面臨停刊的處境。




地上一樓 v.s. 地下一樓

日本作家村上春樹,對於小說談及的內容做了個很有趣的比喻。現在社會上發生的事,政治、戰爭⋯⋯,是「地上一樓」;自我情感的披露,例如私小說,是「地下一樓」;至於地下二樓,也許是某種集體無意識的呈現,有點危險,想下去也不容易。然而像他這樣不斷嘗試通往地下二樓的人,對於日本某一小說,只談論地上發生的事(描寫軍國主義的戰爭情況)卻給予極高的評價。「光是在地上生存就已經很辛苦了,忙著調整社會的外壓和自己的關係就以筋疲力盡,也有點談自我太奢侈的味道。

那些日治時期所發表的刊物,即使內容上有些嚴肅,一點也不像現在的 zine 一樣自由、有趣,也不會用什麼風格包裝,更沒時間探索內心情感,然而其作為一本小誌、作為時代下某扇窗口,或許更能讓我重新思考 zine 的定義。

小誌的發展史原本預計以兩回結束,但書寫途中有一些東西跑了進去,不知不覺變多了。下回是 Fingerprint 的最終回,還有沒說完的,或還沒出現的,留到下個月再見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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